劈向了应天澜和陆子书。
七皇子带领着他摆设似的天兵再次亮相,从容不迫地指挥着“摆设”拿下应天澜。
陆子书一身锋利的气息陡然外泄,和应天澜默契地一左一右绕开了一干天兵,同时包抄七皇子,修士的至纯灵力和龙族的刚烈龙气,加上魔君冷冽幽深的杀意逼近,不偏不倚击向了七皇子。
而在这时,被龙王揍得苟延残喘的殷珹慌不择路来寻七皇子的庇佑,那七皇子顺手拿他挡了一挡,青绿的怪物猝不及防惨叫,融化似的脸皮剧烈抖动,当即回头反咬一口,两者当场就内斗起来。
七皇子对着殷珹的真身每一根发丝都在表示着嫌弃,碰他都嫌手脏,幻化出两条白绫,隔空摸物般地将白绫套上了殷珹的脖子,长袖一扬,将其扔出去老远。
陆子书一交手就意识到,修士也好,妖族也罢,和仙人的差距是明晃晃摆在那里的,这是天道的规则。
为了打败规则,凡人穷其一生追寻大道抵达尽头,受万般苦楚,熬过天劫直上云霄,冲破人间界的种种桎梏,去到梦寐以求的天庭,成为快活逍遥的仙人。
陆子书一时之间有些感慨,曾几何时他也如此笃信过,但如今种种局面,飞升成仙可能再不是他所追求的了。
霄云道:“这东西也是个邪物,他自个吞了不少魔族和妖族的内丹,哪里还算个仙人?你们没发现他压根没有仙人的气息吗?”
陆子书回过神道:“……前辈,我觉得你可能高估我们了,我们这辈子就没见过仙人。”
霄云嫌弃他们悟性不够似的,道:“我意思是,即使殷珹真吞下了龙丹,他也会剖开殷珹的肚子把他吸收了龙丹的妖丹吃了,然后继续吃了你们。”
七皇子病弱款款地一笑,伸手拍向霄云:“哪来的野鸟,聒噪。”
霄云躲得及时,被他掌风扫掉几根毛,顿时心疼坏了,妖族的羽毛岂是说掉就掉的?且丹鸟被说成是野鸟,她听了顿时勃然大怒:“我是野鸟,你就是猪狗不如的杂碎!也不问问自个还配不配做仙人?就你满身都是妖邪之物,下凡和过街耗子一比,耗子都比你干净。”
她第一次如此暴怒,竟然是因为被骂了野鸟和聒噪。
应天澜不是个喜欢口舌之争的人,他一贯行动至上,此时周身缠绕着淡淡浅浅的黑雾,二话不说扑向了七皇子,瞳孔如装了两个深渊,眼中有种视死如归的凛冽。
七皇子不躲不避,他两手一伸,广袖翻滚,两手凭空抓住了一把长戟横在身前,与应天澜的长鞭迎头相碰,响声如天雷炸开。
“别和他硬碰硬,说了他邪得很,比你都要邪门!”霄云冲应天澜喊道。
七皇子手中长戟发出“咔咔”声,他从容一笑:“那魔族鬼修,应该说是你师父,他说你天生叛逆反骨,我瞧着不像,原来嘛……他又没骗我。”
他忽而一倾身,骤地面对面靠近了应天澜,两人距离逐渐只余下一指距离:“你果真不听话,等我好好教你什么叫做……”
他话音骤顿,低头,就见一节剔透锋利的冰剑从他胸前刺出,粘稠的黑血渗出滴滴滚落在水里,如滚水入油锅,滋地炸开一团雾气,仿佛要比较一样,剑尖比他与应天澜的距离还要近上一些。
“虽然只是半妖,但化龙了就是不一般,害得我,防备不及了。”七皇子伸手握住冰剑,“咔嚓”掰断,后一刻,他皱起了眉头,“哦?做了手脚?”
陆子书在他身后冷笑:“谁准许你靠他这么近的?”
七皇子的长戟被应天澜制住了拉不动,他反手抓向陆子书天灵盖,陆子书矮身往后退去,应天澜也立刻撤退。
那嵌在七皇子胸口中的冰剑毫无预兆地爆开,火势在他体内燃起来,胸口整个烧得涨起,眼瞧着七皇子逐渐衣不遮体,丢了天庭的脸面,他的身体又体贴地结了一层又一层厚厚的冰霜,飞快盖住了点点火星,他很快就成了一根悬空的冰柱子。
陆子书手持折扇,一手紧紧攥住了应天澜的手腕,气急败坏道:“没我准许你也不准离开我身边!”
应天澜冷静地把手抽回来:“别闹,今日我一定要杀了他们。”
陆子书:“你这人怎么……”
应天澜:“我不是人。”
陆子书被他四个字堵得哑口无言,严格来说,他说得还真对。
“……忘了提醒你,我现在也不算是人了。”
应天澜“啊”了声,有一点点迷惑,继而豁然开朗道:“我们是不是,就是你们人族说的般配?”
“是是是!配极了,赶紧打赢回家,明天就成亲,别调情说爱了你们两个!”霄云钳制住那老魔族,两者打得有来有回。
她话音落下,就见半空的“冰柱子”突然开裂,紧接着整个爆开,现出个毫发无伤的痨病鬼仙人!
冷风中七皇子更如扶风弱柳,但见他不慌不忙,双手一合一放,双袖翻飞间,爬出了密密麻麻的黑影,流水似的迅速淹没了陆子书和应天澜使出的招式。
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