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霍霆山这边率先空了牛肉的盘子,接着孟灵儿那边也吃空了炒肉。
&esp;&esp;眼见女儿满脸意犹未尽,裴莺将自己那盘炒肉递过去:“我这儿还有些。”
&esp;&esp;孟灵儿想要又忍住:“罢了娘亲,您自己吃吧。”
&esp;&esp;裴莺将银盘放在她案几上:“我已足矣,囡囡无须和我客气。”
&esp;&esp;孟灵儿有留意到裴莺进食并不快,仿佛对此不新鲜,于是她到底没拒绝,后面好奇问:“娘亲,这炒肉我以前没见您做过,您何时会做的,是我去长平郡那会儿么?”
&esp;&esp;裴莺察觉到旁边有一道目光不加掩饰地望过来。
&esp;&esp;裴莺眼睫微颤:“嗯,在书上看到的。”
&esp;&esp;孟灵儿感叹:“果然得多读书。”
&esp;&esp;裴莺转眸间无意和身旁男人四目相对,后者目光意味深长,裴莺忙移开眼,佯装不知。
&esp;&esp;这顿夕食三人都用了很多。
&esp;&esp;一荤一素一汤吃了个干净,霍霆山那张案几说是一扫而空也不为过。
&esp;&esp;孟灵儿将炒肉和炒菜吃光了,鱼汤倒剩了少许。裴莺的炒肉给了孟灵儿,她喝完了汤,炒菜剩了些。
&esp;&esp;霍霆山:“这等烹饪方式颇为新奇,夫人不若将之授予庖厨,下回便无需亲自动手。”
&esp;&esp;裴莺说:“方才我下厨时,几位庖厨在一旁观看,想来已然学会。”
&esp;&esp;“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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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翌日午时。
&esp;&esp;沙英匆匆入内,待在正厅里见了霍霆山,忙说:“大将军,刚得到消息,朝廷来人了,来了个吴通海。据属下打听,此人曾在冀州当过三年郡守,后在朝中为中常侍。”
&esp;&esp;此话方落,众人皆是不满。
&esp;&esp;熊茂更是直接拍案:“当初蓝巾之乱不见朝廷那边如何出力,如今冀州一带的蓝巾贼尽伏诛,他们倒是会派人来接手冀州。”
&esp;&esp;“其他暂且不提,大将军好不容易打下来的冀州,陛下竟派了个中常侍来,区区中常侍,凭什么来管冀州,这不是形同羞辱我们幽州军吗?”
&esp;&esp;“呵,中常侍此等官职你又不是不知晓,能说会道,天子宠臣,人家凭的是陛下厚爱啊!”
&esp;&esp;“这该如何是好,这吴通海能不能杀了,要不我去将他杀了吧。”这话是熊茂说的。
&esp;&esp;众人看他的目光皆是一言难尽。
&esp;&esp;“熊茂你这呆子,杀了朝廷的人岂不是将把柄双手奉上?再说了,没了吴通海,也会有黄通海,李通海,孙通海之辈,你杀得过来吗?”
&esp;&esp;熊茂不满皱眉:“此人是来接管冀州的,杀又不能杀,难不成由他作妖?”
&esp;&esp;距离黄木勇回朝不到半个月,如今朝廷又派了人过来,意图很明显:
&esp;&esp;上任的冀州牧既然没了,那就换个新的吧。你霍霆山是幽州牧,幽州牧就有幽州牧该待的地方。
&esp;&esp;一时之间,众人愁眉苦脸。
&esp;&esp;上首的霍霆山沉着脸,看不清情绪。
&esp;&esp;公孙良倒是笑了:“众位莫气,某以为朝廷派个中常侍来倒是好事。”
&esp;&esp;此时陈世昌也附和:“确实是好事,中常侍本就不是要职,平日经手大事不多,但管理冀州乃是一等一的大事,主公您放心不下,留在冀州教导他,直至他学成出师才离开,这点无可指摘吧,而世人知晓了只会称赞您宅心仁厚,为吴常侍考虑周全。”
&esp;&esp;众人恍然醒悟。
&esp;&esp;“妙极!”
&esp;&esp;“陈先生所言妙极。”
&esp;&esp;“哈哈哈,这吴通海怕死要气死喽。”
&esp;&esp;中常侍一职,手中无兵权也无其他,说白了就是讨好天子,靠天子的宠爱吃饭。
&esp;&esp;这等小官职经手之事不多,来了冀州当然是学习之路漫漫长。至于吴通海何时学成出师,还不是他霍霆山说了算。
&esp;&esp;上首的霍霆山勾起唇角:“先生所言极是。”
&esp;&esp;朝廷来人,霍霆山这方姿态做足。
&esp;&esp;待收到消息吴通海将至,霍霆山便领着众人到门口迎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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