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霍霆山长眉下压,眼里更冷:“我不能来?”
&esp;&esp;裴莺一顿。
&esp;&esp;现在还没出冀州,按理说冀州还真没什么地方是这位不能去的。
&esp;&esp;裴回舟脸色变了,已将霍霆山和给裴莺画饼的薄情郎对上号,不住语气尖锐了些:“你是何人,我将我胞妹介绍给我友人与你何干?世人皆道幽州军虎狼之师,莫不是只是行军打仗勇猛,到了旁的时候,便一概不讲礼义廉耻。你这般蛮横的行经,霍幽州可知晓?”
&esp;&esp;裴莺心里道了声不好,忙从座上起身,走到霍霆山身旁,低声和他说:“您随我来。”
&esp;&esp;她得赶紧把他弄走,再留他在此处,怕是要出乱子。
&esp;&esp;裴莺瞥了眼霍霆山腰上的环首刀,生怕这刀出鞘,转眼就将她兄长切成两截。
&esp;&esp;说话间,裴莺还看向跟在霍霆山身后的沙英,然而沙英眼观鼻、鼻观心,根本不敢接信号。
&esp;&esp;以他过往经验,大将军怒起来非同小可,出一两条人命都是轻的。
&esp;&esp;霍霆山见她这里看、那里看,就是不看他,怒极反笑:“夫人,你求旁人还不如求我。”
&esp;&esp;裴莺终于抬眸看霍霆山,这人一双眼深得可怕,像两池不见底的黑潭,但她似在里面看到了自己的影子。
&esp;&esp;“您随我来。”裴莺低声说。
&esp;&esp;这人没反应,不说话,也不动。
&esp;&esp;裴莺迟疑了一息,伸手抓住他的袖子,试着拉他到隔壁沙英开的那个包厢里。
&esp;&esp;这人依旧站着不动,她拉不动他,但他到底开口说话了:“夫人这是作甚?”
&esp;&esp;语气敛了怒意,冷冰冰的。
&esp;&esp;裴莺锲而不舍地拉他的袖子:“您随我来,我有话和您说。”
&esp;&esp;霍霆山看了她片刻,目光再次扫过里面的两个男人,见他们脸色青白,似惊愕也似失落,遂又重新看她。
&esp;&esp;她只及他的下颌高,此时和他站得很近,还拉着他的袖子,仿佛与他执手一般。他又闻到了那阵好闻的幽香,比酒香,沁人心脾,令人的心头火都降了降。
&esp;&esp;霍霆山眸子微挑:“只和我说?”
&esp;&esp;裴莺颔首:“只和您说。”
&esp;&esp;霍霆山没说其他,只嗯了声。
&esp;&esp;行吧,且先听听,看她如何解释到膳点不归,在外面忘乎所以,还和个粉郎白面相谈甚欢。
&esp;&esp;裴莺再次拉他,这回是拉动了。
&esp;&esp;沙英看着裴莺和霍霆山先后进了隔壁包厢,眼里错愕难掩。
&esp;&esp;所以大将军是一怒之下,怒了一下?
&esp;&esp;第56章
&esp;&esp;裴莺将霍霆山带到隔壁的包厢, 她走在前,先进了房间,进去后站在旁边, 待他也进来后, 便将包厢之门关上。
&esp;&esp;霍霆山瞥见她的动作, 面无表情, 不置一词。
&esp;&esp;裴莺阖上门转身,不期然撞进霍霆山怀里。
&esp;&esp;这人进来后竟站着, 不往前走, 也不入座, 于是裴莺和他撞了个正着。
&esp;&esp;裴莺的鼻子在他的锁骨上磕了一下, 鼻子那等脆弱的地方哪经得起这一碰,当即疼得她红了眼眶。
&esp;&esp;自投罗网的,没有拒绝的道理, 霍霆山抬手圈住裴莺的腰肢, 后面见她捂着鼻子, 眼眶很快变得红红的。
&esp;&esp;男人长眉锁起:“怎的走路不看路, 手挪开, 我看看。”
&esp;&esp;裴莺之前一颗心高高悬起,担心这人一言不合拔刀将她大兄和他友人给砍了,好不容易将他送到旁的房间,一颗心总算稍稍落下, 结果这人一开口就说她不看路。
&esp;&esp;明明是他自个堵在此处, 还倒打她一耙。
&esp;&esp;裴莺心里那点郁闷和惊慌,变质成小火苗, 忍不住道:“是您站在这里,我才撞上的。”
&esp;&esp;霍霆山冷冷一笑:“夫人今日这大眼睛分外不好使, 莫不是得了眼疾?看来待饭罢,我得寻个杏林来为夫人看诊。”
&esp;&esp;方才他站这儿她竟还能看不见,却和那个粉郎白面一见如故。怎的,她只看见个粉郎白面,看不见他?
&esp;&esp;裴莺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