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他说自己没受伤,那就是香皂上都是旁人的血。
&esp;&esp;她在隔壁已有一小段时间,然而这香皂竟还这般模样,最初岂不是……
&esp;&esp;“夫人,此处只有一块香皂。”霍霆山在水里,看着她站在几步开外抱着他的衣裳,心情莫名比射了石连虎那老东西一箭还要舒爽些。
&esp;&esp;裴莺拧起细眉:“旁边有个小匣子,匣子里面就有新的。”
&esp;&esp;霍霆山懒洋洋道:“当时不知晓。”
&esp;&esp;裴莺盯着霍霆山周围的水,不知道是不是她先入为主的,还是事实确实如此,她觉得他周身那一圈的水都隐隐带了些血色。
&esp;&esp;“夫人欲和我同浴?”霍霆山往池边走了两步。
&esp;&esp;裴莺放下手中衣袍,一言不发的往外走。
&esp;&esp;霍霆山看着裴莺的背影,轻啧了声。
&esp;&esp;用她一块香皂而已,又不高兴了,她若不乐意吃亏,大不了他的给她用回来。
&esp;&esp;霍霆山这回沐浴花的时间比过往长不少,待他整装出来,见裴莺在软榻上看游记。
&esp;&esp;霍霆山唤来辛锦,让她传晚膳过来。
&esp;&esp;如今饭点未过,庖房收到霍霆山回府并传膳的消息,立马将夕食送了过来。
&esp;&esp;送到了裴莺的房中。
&esp;&esp;裴莺看着不远处案几上摆满的食物,再看着坐在案前大快朵颐的男人,还是不太明白他为什么仍在此处。
&esp;&esp;察觉到裴莺的目光,霍霆山抬眸:“夫人有话说?”
&esp;&esp;裴莺没话说。
&esp;&esp;霍霆山见状继续用餐。
&esp;&esp;庖房做了不少食物,将案几占得满满当当,裴莺得吃两顿,甚至是三顿才用得完,但到了霍霆山这里,他一顿便一扫而空。
&esp;&esp;待饭罢,霍霆山道:“夫人,明日收拾行囊,随我前往并州。”
&esp;&esp;裴莺迟疑:“并州,打下来了?”
&esp;&esp;她不懂打仗,但算时间还是会的。
&esp;&esp;从远山郡到冀州和并州的交界,寻常赶路得花三日,若快马加鞭,或许一日能到。
&esp;&esp;去一日,回一日,剩下三日。
&esp;&esp;他仅用了三日,就将偌大的并州打下来了?
&esp;&esp;裴莺难以置信。
&esp;&esp;“还未,但如今并州牧重伤,并州群龙无首,他那几个儿子又是平庸之辈,我拿下并州早晚的事。”霍霆山如实道。
&esp;&esp;以石连虎的伤势,他熬不了太久,或许现在已是昏迷时间居多,醒来的少。
&esp;&esp;旧主尚在,话语权和威信未散,底下几个儿子为了权柄拉帮结派,相互内斗,但又不能太过火,毕竟老子还没断气。
&esp;&esp;这比情况乍一看比石连虎直接死了、引爆并州权力更替要好些,然而旧主的将死未死,从另一个角度而言,又何尝不是代表这场混乱难以迅速结束。
&esp;&esp;更别说过了燕门以后,从东往西走,并州再无其他大险关。
&esp;&esp;并州,已是他囊中之物。
&esp;&esp;裴莺听他语气虽然平缓,却暗藏桀骜,心知这并州于他大概十拿九稳了。
&esp;&esp;“恭贺将军。”裴莺由衷祝贺道。
&esp;&esp;如今她和他是利益共同体,幽州这方大胜于她和囡囡都是好事。
&esp;&esp;霍霆山勾起嘴角:“也是开战前承了夫人吉言,那晚夜风才来的恰当好处。待再过些时日,我带夫人去住并州的州牧府,石连虎那老东西比袁丁要贪财,想来他那处的宝贝比起这里只多不少。”
&esp;&esp;裴莺听不懂他口中的夜风有何用处,但倒是难得,居然从他嘴里听到一句还像人话的。
&esp;&esp;他用完夕食了,裴莺从榻上起身到外面唤辛锦,让她将这满桌的器具撤下去。
&esp;&esp;房中方才用过膳,现在稍有些饭菜味道,裴莺相继将几扇窗户打开,转身正想将软榻旁的那扇窗牗也一并开了,却看见霍霆山躺在了她先前的位置。
&esp;&esp;他竟是合了眼睛,睡着了。
&esp;&esp;裴莺稍顿,走过去唤他:“将军……”
&esp;&esp;一连唤了两声,没人应,他动都没动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