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原来冀州牧是中了蓝巾贼暗算病故的,原来蓝巾贼的主力是幽州军剿灭的,原来幽州军进军冀州以后,还推行了新的田策……
&esp;&esp;那些被阻断的信息就这样传进了燕门。
&esp;&esp;燕门的百姓看幽州军的眼神慢慢变了,不再抵触,有些分外大胆的布衣,还会和巡逻的卫兵主动搭话。
&esp;&esp;裴莺跟着霍霆山入住了这里的郡守府。
&esp;&esp;燕门在远山郡的西北方,这里比远山郡更冷,且郡守府内没有汤池。裴莺到郡守府后,迫不及待往房间里躲。
&esp;&esp;“娘亲,您的眼睛感觉如何?今日有好些吗?”孟灵儿紧张问。
&esp;&esp;当初那个郎中说用药三日,今日已是第三日了。
&esp;&esp;裴莺摘下眼上的黑纱细带,缓缓睁开眼睛。能看见亮光了,但周围还是有些雾蒙蒙的。
&esp;&esp;裴莺:“能看见光了,不过看不太清,估计还要等一日。”
&esp;&esp;孟灵儿呼出一口浊气:“那就好。”
&esp;&esp;在燕门郡过的第一个晚上,裴莺睡的并不好,又降温了,这里没有暖气,没有电热毯,也没有暖水袋,她半夜被冷醒。
&esp;&esp;第二日裴莺就受不了了,待霍霆山在书房议完事,她让辛锦把人喊过来。
&esp;&esp;“夫人找我?”霍霆山大步进来。
&esp;&esp;裴莺看到一团黑影,“将军请坐。今日请将军来,是想向将军讨要些物件。”
&esp;&esp;霍霆山来了兴致,她一向少开口,上一回问他讨物件,要了只铁锅:“夫人想要什么?”
&esp;&esp;“我想要用一些铜,做大概这么大,椭圆形的瓜状小圆壶。”裴莺试图比划大小:“最上面开小盖,两侧还要有一个把手,方便提拎。像这样的小壶,我想要四个。”
&esp;&esp;裴莺一通比划后,霍霆山看明白了。
&esp;&esp;“此物我已知晓,稍后让人去办。”霍霆山问:“不知夫人要的这个小壶,有何作用?”
&esp;&esp;裴莺如实说:“这是汤婆子,取暖所用。到时在汤婆子外面裹上锦布,再将热水灌入其中,哪怕置于被中一夜也不会变凉。”
&esp;&esp;千钱买脚婆,夜夜睡到明。这里面的“脚婆”就是汤婆子。这种取暖神器直至宋代才有,裴莺等不了那么久了,现在就想要。
&esp;&esp;霍霆山听她说取暖,然后又是置于被子中,明白她是寒夜难眠。
&esp;&esp;“夫人若想夜里取暖,何须这般麻烦。”霍霆山狭长的眸挑出一抹笑。
&esp;&esp;裴莺看不见他的表情,但听他声音有一两分狎昵,心头一跳,莫名感觉他后面的很可能不是什么好话。
&esp;&esp;“此事就拜托将军了。”裴莺不给他机会说,“那汤婆子好使的很,若将军也需要,可让人多制几个。”
&esp;&esp;“我不用,这般的夜我从未觉得冷。”霍霆山笑了下,她倒变机灵了些。
&esp;&esp;若那个法子不用,还有其他的,他说:“既然夫人觉得夜冷,不如我给夫人盘个火炕。”
&esp;&esp;裴莺稍怔,恍然想起还有火炕这一物。火炕,这古代版的电热毯,可比汤婆子暖和多了。
&esp;&esp;裴莺眉开眼笑,“好,谢过将军,我囡囡那边也要一个。”
&esp;&esp;“小事。”霍霆山又说:“待再过几日,等夫人的眼睛彻底好了,我带夫人出去走走。”
&esp;&esp;她可不是个安分的,往日在远山郡便时常外出游肆,如今到了燕门郡整天窝在屋子里。若是像兔儿一样只长了膘还好些,只怕闷着闷着,把人闷出病来。
&esp;&esp;裴莺惊讶问:“将军不需要忙活打仗之事?”
&esp;&esp;“并州的燕门攻破后,司州军停止了北上援助并州。”霍霆山勾起嘴角。
&esp;&esp;个个都不想吃亏,无论是并州援司,还是司州援并,皆是想待对方和幽州军打得差不多再来。
&esp;&esp;却没想到他幽州在他们抵达前,一口气破了燕门,还重创了石连虎,令其危在旦夕。
&esp;&esp;司州军本就想保存实力,现在的局势一看便知难以挽留,那何苦顶着风雪继续北上做无用之功?
&esp;&esp;裴莺疑惑问:“那并州呢,如若司州援军未至,此时攻打并州岂非更好?”
&esp;&esp;霍霆山淡声道:“这场大雪来的突然,比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