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古代人成亲都早,小娘子基本一及笄就嫁了,小郎君许多也等不到及冠就娶妻生子。
&esp;&esp;霍霆山已经位至幽州牧,这个位置可以说是幽州的一把手了。霍氏一族在幽州中,说不准族长的位置亦是由他担任。
&esp;&esp;这样一个驾着庞然巨物的掌舵者,不可能年至三十几还没有自己的子嗣,否则不说他的家族如何,追随他的那些部下也会忧心忡忡,惶惶不可终日。
&esp;&esp;因为一旦他殒了,就是后继无人。
&esp;&esp;裴莺知晓霍霆山肯定有自己的子嗣,不过是多少的问题。
&esp;&esp;见裴莺面色平静,并不因他的话露出惊讶或惶恐之色,霍知章紧了紧后牙槽,盯着她不放,仿佛要把裴莺看出一朵花来。
&esp;&esp;他的母亲生下他不久就病逝了,这么多年来父亲自然有过旁的女人,但始终只有他和胞兄两个孩子,没再生出旁的庶子和他们争抢资源。
&esp;&esp;且十几年过去,父亲也未有续弦的意思。
&esp;&esp;他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,却未曾想父亲率军出征不过是一季,就运了不少女郎的精贵饰物回来,还有许多能看不能用的花花草草。
&esp;&esp;起初,他只当父亲在外看中个红粉,一时宝贝得紧。那也罢了,反正最多纳入院中,当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室。
&esp;&esp;不曾想一段时日以后,父亲那股热乎劲儿非但没退,还传讯回来说他要大婚。
&esp;&esp;那列出来的清单,远超寻常州牧大婚的礼制,此外还命人将府中的主屋重新修葺了一番。
&esp;&esp;如此尚不够,再加命人去寻泉口,说要建一座新的府邸。
&esp;&esp;霍知章联想到之前听闻的绝色美人的传言,到底在幽州待不住了。
&esp;&esp;父亲成婚,以后那个新娶的肯定想生个孩子巩固地位。
&esp;&esp;续弦之子,也当得上嫡子,且还是有能吹枕头风的母亲庇护的嫡子。
&esp;&esp;这一点胜过他们兄弟多矣……
&esp;&esp;有些事得趁着父亲还未大婚的时候做,否则大婚了,对方就是他名义上的母亲。如今重孝,到时若是对她不敬,对方想要他吃苦头是轻轻松松的事。
&esp;&esp;所以左思右想,霍知章给兄长留了信后便带着卫兵偷偷跑来并州。
&esp;&esp;在见到裴莺前,霍知章心想把他父亲蛊得日渐陌生的女人,一定是个狐媚子。
&esp;&esp;但见过以后,霍知章觉得对方和他想的有不少偏差,不过有一点倒是一样,确实是个大美人。
&esp;&esp;“你来寻我所为何事?”裴莺开门见山。
&esp;&esp;霍知章将包厢门关上,走到裴莺跟前。
&esp;&esp;此人还不是他名义上的母亲,说话无需太顾忌,遂霍知章直接问:“你是如何说服我父亲娶你?是凭香皂之法,还是那些子虚乌有的命格。”
&esp;&esp;“我并未说服你父亲娶我。”裴莺微叹,知晓他是不愿霍霆山再娶的,就像她囡囡不想她再嫁人一样。
&esp;&esp;霍知章皱着眉,不大相信的模样。
&esp;&esp;“如果有得选择,我并不愿嫁给你父亲。”裴莺和他说实话。
&esp;&esp;她就知道嫁给他麻烦事不少,也不知晓他还有几个孩子,别今日一个找过来,明日再一个,后日还一个。
&esp;&esp;裴莺不由头疼。
&esp;&esp;霍知章听出裴莺话中有几分嫌弃,不由瞠目。
&esp;&esp;她是装的还是真的,怎敢嫌弃他父亲?
&esp;&esp;“你既不愿,那为何还要待在他身旁,一走了之岂非痛快?”霍知章眼中有质疑。
&esp;&esp;他是知晓的,他父亲从来不留想走的女人,甚至有些心大的,也会将之遣走。
&esp;&esp;裴莺给自己倒了杯茶:“他不许我走。”
&esp;&esp;她不是没跑过,只不过被抓回去了,后面和霍霆山牵扯越来越多,已是牵一发而动全身。
&esp;&esp;这番话在霍知章听来却如天荒夜谈,完全颠覆他认知,他觉得裴莺在说谎。
&esp;&esp;是她自己不愿离开吧,毕竟跟着他父亲锦衣玉食,往后富贵不用愁。
&esp;&esp;有一股或被欺瞒、或被嫌弃的怒气直冲上脑,霍知章忍不住道:“你若想离开有何难,我送你走便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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