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,走到窗牗旁,看了眼庭院外的日晷。
&esp;&esp;申时了。
&esp;&esp;霍霆山转身回榻旁,榻上的美妇人闭着眼,气息比之前平缓了许多,但那张芙蓉面上还带着不寻常的红云。
&esp;&esp;伸手摸了摸裴莺的额头,她额上温度没之前滚烫了,但依旧还起着热,霍霆山眼底聚起一抹阴郁。
&esp;&esp;男人扬声对外面的辛锦说:“速去将冯医官请来。”
&esp;&esp;“唯。”辛锦心里咯噔了下。
&esp;&esp;申时再请冯医官,莫不是夫人的高热还未退?
&esp;&esp;辛锦不敢耽搁,完全是跑着去请人。
&esp;&esp;冯玉竹一听主院来请,心里沉了沉,提了药匣便走。
&esp;&esp;“文丞,她的高热还未退,如今还需喝什么药?”霍霆山问。
&esp;&esp;冯玉竹叹了口气:“主公,方才某开的那副药已是最佳,那药都未使得退热,再喝其他用处不大。为今之计,唯有放血。”
&esp;&esp;霍霆山是知晓放血能退热的,但同样也听闻:“我记得此法似乎有弊端。”
&esp;&esp;冯玉竹如实说:“是的,毕竟是穴位亏空血气,此法不适用于体质较差的病患。病患放血后会持续虚弱一段时间,更需仔细照顾些。”
&esp;&esp;霍霆山转头看向榻上的裴莺,她睡得很安静,脸颊红扑扑的。
&esp;&esp;“放血吧。”他觉得她体质还挺不错。
&esp;&esp;冯玉竹从药匣里拿出针包,将之铺平后取出一根长针,“主公,烦请……”
&esp;&esp;“你就打算直接扎?”霍霆山敛着眉问。
&esp;&esp;冯玉竹稍愣,“有何不妥之处?”
&esp;&esp;霍霆山不满地说:“你这针不用热水烫一下?”
&esp;&esp;冯玉竹此前从未听闻烫针这一说法,不过作为一名医者,且提出建议的还是他的顶级上峰,冯医官虚心请教。
&esp;&esp;霍霆山:“烫针是为了抑制针上的疠气。”
&esp;&esp;冯玉竹闻所未闻,不过既然主公这般说,定有他的道理。
&esp;&esp;唤来女婢烧水烫针,针从沸水中取出后,都不用擦拭,面上的水很快蒸干。
&esp;&esp;放血退热,放的是少商穴、商阳穴和大椎穴,其中前两者在手部,大椎穴在后颈。前两者为辅,最后者为主。
&esp;&esp;放血从大椎穴放起。
&esp;&esp;霍霆山将裴莺翻过来,让她趴到他的腿上,而后再将她那头如水的云鬒拨到旁侧,露出白皙的后颈。
&esp;&esp;这个过程中,霍霆山发现裴莺醒了。
&esp;&esp;美妇人浓密的眼睫抬起,那双带着些迷蒙的水眸看过来。霍霆山正要和她说放血之事,却发现她又垂了眼,嘟囔了句热后,便乖乖地趴在他腿上不动。
&esp;&esp;霍霆山眉梢微扬:“这是热迷糊了?”
&esp;&esp;不然平日哪有这般乖觉。
&esp;&esp;冯玉竹开始着手放血一事,针扎入后颈再拔出,很快,雪白的肌肤上冒出猩红的血珠。
&esp;&esp;霍霆山看着那抹红色,莫名觉得刺眼。
&esp;&esp;大椎穴放血时,裴莺很安静,和睡着了一样。
&esp;&esp;”主公,现需将裴夫人的手背朝上。”冯玉竹换了针。
&esp;&esp;霍霆山照做。
&esp;&esp;手上的神经多,扎少商和商阳这两个穴位的时候,裴莺嘶地抽了口气,同时下意识想缩手。
&esp;&esp;霍霆山的手掌本来就搭在她手腕上,察觉到裴莺的动作后立马扣紧。
&esp;&esp;冯玉竹看着冒出来的血珠,忽觉有一道沉沉的目光落在他身上。
&esp;&esp;冯玉竹硬着头皮说:“主公,少商和商阳这两处穴位放血本来就会疼些。”
&esp;&esp;霍霆山:“该如何就如何,我又不曾责怪于你。”
&esp;&esp;冯玉竹:“……”
&esp;&esp;等放完血,冯玉竹呼出一口气,惊觉自己竟出了一身薄汗。
&esp;&esp;霍霆山把裴莺重新塞回被子里,“放血后有何注意事项?”
&esp;&esp;冯玉竹:“伤口处切勿碰水,多喝米汤补汤液,额上巾帕换勤些。”
&esp;&esp;顿了顿,冯玉竹到底将后面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