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陈氏和江氏没有拆锦盒,但看着小辈们拆出来的礼物,她们望着裴莺的目光又多了几分热切。
&esp;&esp;在正厅聊了片刻后,裴母提出让裴莺陪她回房间说些私房话。
&esp;&esp;裴莺随她离了正厅,去了一间厢房里。
&esp;&esp;这房间摆设讲究,但没多少生活气息,想来是用来招待贵客的。
&esp;&esp;房门关上,裴母拉着裴莺到软榻上坐下,“你这次回来,总觉得你与我生分了许多。”
&esp;&esp;裴莺拿着锦帕的手紧了紧,“没有的事。”
&esp;&esp;“母女之间,我也不和你来虚的,莺莺,你如今有身孕否?”裴母问。
&esp;&esp;裴莺惊愕道:“母亲怎的问这个?”
&esp;&esp;裴母观她面色,疑惑说:“没有?”
&esp;&esp;“自然是没有。”裴莺回答。
&esp;&esp;裴母不解道:“既无身孕在身,那为何霍幽州这般着急?”
&esp;&esp;比预计提前许多抵达远山郡不谈,抵达的第二日竟就要下聘了。这怎么看都有点急匆匆的意思,若非莺莺有身孕,为何这般着急?
&esp;&esp;裴莺多少知道点真实原因,但这个原因没脸说出口。
&esp;&esp;女儿沉默,裴母也不觉奇怪。
&esp;&esp;不知道很平常,虽说是娶妻,但大事哪能和妇道人家说的。
&esp;&esp;“莺莺,你和那位成婚后,是该要个孩子的。”裴母握着女儿的手。
&esp;&esp;裴莺黛眉微不可见的拧了拧,“不要孩子,我有灵儿已足矣。”
&esp;&esp;“不要孩子如何行?”裴母大骇,忙说:“你和他岁数相去不远,而红颜易老,他手中的权柄却越来越盛,年轻的小娘子如春日的嫩芽般一茬接着一茬冒出来。再过些年,待你容色不在时,男人就该变心了,有个孩子作为倚靠,不愁日后没有富贵日子。”
&esp;&esp;裴莺还是说:“我都这般年纪了,还要什孩子。”
&esp;&esp;“你这丫头怎的就说不通呢?你并非生的头胎,经产妇生产还更有经验些。”裴母着急,后面不惜说:“别看你父亲如今老实,年轻时也是个心思多的,但我为他正室,后面又为他生了你们兄妹三个,如今老了,他也安分和我过日子。”
&esp;&esp;裴莺慢慢抚平手中帕子的皱褶,没有接母亲这句话。
&esp;&esp;裴母见状,又想起女儿和孟家郎君成婚多年,只有孟灵儿一个子嗣,不由眉心一跳:“莺莺,你老实和我说,你是否上次生产坏了身体?”
&esp;&esp;这点裴莺不知晓,不过她自觉身体挺好,平日没病没痛,月事规律,且大多时候不知不觉就结束了。
&esp;&esp;想到裴母的催生,裴莺干脆颔首:“对,是那时坏了身体。”
&esp;&esp;裴母一脸心疼,“怎的之前不见你说起,之前住在北川县那会儿,我听闻有个杏林妙手,专治女郎不育,说是吃几副药,再喝些神符符水,很快就能三年抱两。”
&esp;&esp;裴莺:“……”
&esp;&esp;见裴莺又沉默,裴母咬牙低声道:“莺莺,你生不了,可否想过把裴家旁支一个女郎迎过去,让她生一个,最好生的还是小郎君,到时再记在你名下。”
&esp;&esp;裴莺惊愕,“您怎会有这般想法?”
&esp;&esp;裴母握紧她的手,“你别怪为娘的在你刚回来就和你说这些,世间男人多薄情,你和他又是半路夫妻,若没有子嗣,往后于你不利。”
&esp;&esp;裴莺叹了口气:“母亲,此事不必再说。”
&esp;&esp;……
&esp;&esp;金乌逐渐西斜,裴莺带着孟灵儿告别了裴家等人,乘着马车回州牧府。
&esp;&esp;回程路上,孟灵儿几番看向裴莺,到底说:“娘亲,您不开心吗?”
&esp;&esp;裴莺回神,对女儿露出笑容,“没有的事。”
&esp;&esp;孟灵儿眉心微动。
&esp;&esp;没有吗?
&esp;&esp;可她觉得娘亲方才就是不太高兴。
&esp;&esp;见女儿眼中有怀疑,裴莺随便找了个借口,“我方才是在想不知裴氏佳酿在长安售卖得如何,之前香皂一事中途略有波折,有人眼红我们的盈利,在暗地里对幽州的商贾下手,不知这回是否还会遇到那般糟心的事,因此不由有些担忧。”
&esp;&esp;孟灵儿恍然,“娘亲您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