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夫人随我回家。”
&esp;&esp;裴莺被他牵着带入府,过门槛时,她只觉这霍府正门的门槛不是一般的高。加之身上嫁衣层层叠叠,头饰更是不必说的重,裴莺抬脚迈过去时,一度觉得她第一回抬脚说不准得以失败告终。
&esp;&esp;但最终还是迈过去了。
&esp;&esp;进了霍府后,她听到了旁的声音,好像是宾客。
&esp;&esp;来了好多好多的宾客,继锣鼓声后,宾客之语一团一团如棉球般涌过来,充盈着她的双耳。
&esp;&esp;霍霆山的双亲已逝,且如今霍族以他为首,他乃一族之长,因此上首无人坐,遂省了跪拜一步。
&esp;&esp;在大堂之上,证婚的霍族老翁笑眯眯道,“请霍公揭开新妇盖头。”
&esp;&esp;在一道道目光的注视下,霍霆山抬手拿开面前人的红盖头。
&esp;&esp;这一刻仿佛是亲手揭开一副不世的名家画作,满堂的金碧尽数沦为陪衬,立于堂中的美妇人光彩熠熠,映带左右。
&esp;&esp;霍霆山听到了宾客的抽气声。
&esp;&esp;在惊叹中,他面前的女郎抬起眸,她面染胭脂,端是稠艳流丹的惊为天人,她对他抿唇笑了笑,眼尾因此弯出一个小钩子般的弧度。
&esp;&esp;男人的舌尖重重扫过后槽牙,腹中饥饿更甚。
&esp;&esp;后面是成婚的流程。
&esp;&esp;裴莺结过婚,那是十几年前的事了,当时她觉得累人,但和今日一比,才知晓什么是小巫见大巫。
&esp;&esp;霍霆山既是州牧,又是一族之长,这代表着他不可能和许多郎君一样,能随新妇直入婚房,将宾客抛给长辈暂且应付。
&esp;&esp;霍霆山不走,裴莺也走不了。
&esp;&esp;堂都拜了,她如今已是幽州牧夫人,是这座府邸的女主人,裴莺得留着一同宴宾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