觉。
&esp;&esp;往西,去益州?
&esp;&esp;但魏益州和丛六奇不合,不久前他才将益州军的都督穆千秋斩于马下,对方肯定恨透他了,此时前去和自投罗网无甚区别。
&esp;&esp;往北,去雍州?
&esp;&esp;雍州和益州结盟,都组成联军了,且雍州军说到底是朝廷军。他一个加入过“新帝”的武将跑回“前朝”那边,想也知晓不会有好下场。
&esp;&esp;去东边,找雷豫州雷成双?
&esp;&esp;可能雷豫州太远了,能去到雷豫州那里,他早就到了沉猿道。
&esp;&esp;是的,沉猿道。
&esp;&esp;这一路从江陵出来,他脑中多番闪过沉猿道,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他,他得去哪儿。
&esp;&esp;于是他躲过层层追兵,绕过城镇,日夜兼程的来到了沉猿道,又摸到了假节府前。
&esp;&esp;他报上了自己的名字,说想见霍幽州,本以为以他现在灰头土脸的模样,守门的卫兵会把他当成上门混吃喝的乞儿将他赶走,他都准备大闹一场,放倒两个人证明自己的实力。
&esp;&esp;但奇异的,卫兵居然带他进去了,还将他领到了正厅,就好像此前被特地吩咐过一样。
&esp;&esp;在正厅里也没等多久,霍霆山来了。
&esp;&esp;听着他问前来所为何事,李穷奇两侧的手下意识抓紧拳头,后面细细品了下,那话只有几分揶揄抓弄,并无多少恶意,他的手又松开了。
&esp;&esp;“你之前不是说要我归顺幽州军吗?我因此而来。”李穷奇直直地看着霍霆山。
&esp;&esp;霍霆山:“可以。”
&esp;&esp;李穷奇怔了下。
&esp;&esp;他就这样答应了?这般干脆,不问其他吗?
&esp;&esp;霍霆山唤来卫兵,让卫兵跑一趟把冯玉竹喊过来,而后对李穷奇说:“我明日动身前往洛阳,你随我同行。”
&esp;&esp;李穷奇皱起眉,霍霆山不问,他自己先憋不住,“霍幽州,你不问我为何忽然跑来投靠你吗?”
&esp;&esp;霍霆山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遍,意味深长笑道:“我以为你如今这身装扮已能代表你在江陵待不下去,丛六奇容不下你,难不成不是?”
&esp;&esp;李穷奇噎了下,“……是。”
&esp;&esp;“那不就得了。”霍霆山在江陵有埋藏在暗处的钉子,他已收到江陵全面追捕李穷奇的消息。
&esp;&esp;他不问,但李穷奇还是想说,“我在江陵的房舍被人纵火,拙荆死于火灾中,事后我欲去找纵火之人寻仇,未曾想竟被宣入宫后,他大事化小,让我息事宁人。”
&esp;&esp;本来李穷奇很愤怒,没想到话落后,他发现霍霆山看他的目光似有了些变化。
&esp;&esp;如果说之前只是简单的嘲弄,现在看他的眼神已是不屑,“被人杀了妻,他让你大事化小,你竟能忍,真够窝囊的。”
&esp;&esp;李穷奇低声道:“可当时殿中周围卫兵颇多,我卸剑入内,手上无兵器又有伤在身,胜不了他。”
&esp;&esp;霍霆山懒得接他这话。
&esp;&esp;厅堂内的气氛凝滞住了。
&esp;&esp;不过没僵硬多久,冯玉竹背着药箱匆忙赶来,霍霆山开口:“文丞,你给他瞧瞧。”
&esp;&esp;冯玉竹看向李穷奇,眼皮子跳了跳。
&esp;&esp;他还是第一回见这般邋遢随意的客人,虽还未靠近,但已隐隐闻到一股味儿,也不晓得几日未洗。
&esp;&esp;不过见惯大风大浪,冯玉竹面上没露分毫,让李穷奇解了衣裳给他查看伤口。
&esp;&esp;而这衣裳一除,冯玉竹面色微变,“伤口已生腐。”
&esp;&esp;不仅有腐肉,还飘出一股难闻的腐臭味。其实这也不怪李穷奇,他一路都在逃命,时常有上顿没下顿,能吃饱就不错了,个人卫生方面着实没精力理会。
&esp;&esp;霍霆山语气平淡道:“此人现在还不算我幽州士卒,文丞你该割的割,该缝的缝,只要能留一口气,用猛药也可,不必怜惜着。”
&esp;&esp;李穷奇眉心抽动了下。
&esp;&esp;冯玉竹却听明白了。
&esp;&esp;现在不算幽州士卒,等熬过来后就算了,此人身份不简单,他得全力救治。
&esp;&esp;一刻也不敢耽搁,冯玉竹开始给李穷奇处理伤口,第一步先用生理盐水为其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