般时刻和他划清界限,和自毁长城有甚区别?
&esp;&esp;撇开州牧,洛阳城内就属他和石向松势大,如今霍霆山已将刀锋对准他,石向松竟无动于衷,难不成姓石的那老家伙真以为他这个督邮倒下后,剩下的太守能好过吗?
&esp;&esp;独木难支,唇亡齿寒啊!
&esp;&esp;一开始奴仆说石向松不在家,廖平威是不信的,他行事也很强硬,直接硬闯。结果发现府上还真无人,石向松也不知晓去哪儿了。
&esp;&esp;廖平威干脆不回去,直接在太守府等,他毕竟有官职在身,府中奴仆拿他没办法,只能干瞪眼地看着他在正厅坐着,还无奈给看茶。
&esp;&esp;结果直到日薄西山,到后面天色昏黑快要宵禁了,廖平威都没把石向松等回来。
&esp;&esp;对方竟不归府。
&esp;&esp;问石向松去了何处,奴仆一问三不知,廖平威只能怒而甩袖离开。他自然不会知晓,自昨日起,石向松就进入了一心扑在造船上的状态。
&esp;&esp;洛阳城内所有的船坊被征用,太守府圈养的私兵为了造船倾巢而出。
&esp;&esp;木匠日夜不停的赶工,木头随着锯子“咯吱咯吱”的拉响声断成一截截;麻线被临时征用来的壮丁刮成一团团细密的纤维;桐油与石灰混合,飘出难闻的气味,又被添以拨乱的麻线纤维不断搅拌,以此形成能涂在船底用于防水的漆。
&esp;&esp;廖平威奔走数日连连碰壁,居然荒谬的连一个他想见的人都没见到。
&esp;&esp;一颗心不断往下沉,廖平威看着天上只剩下一个小角的金乌,望着逐渐昏黑的暮色,他在心里做了个决定。
&esp;&esp;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,霍霆山,都是你逼我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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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洛阳城暗流涌动,州牧府内却算得上一方净土。
&esp;&esp;裴莺对外界的纷争有耳闻,但于她而言可有可无。不过她也知晓最近不怎么太平,所以没出去游肆了,一天到晚都待在府里。
&esp;&esp;卧室,书房,正厅。来来去去就这几个地方走得频。
&esp;&esp;陪娘亲用完今日的午膳后,孟灵儿随意在府中闲逛。秋高气爽,这个天儿温度最适宜不过了。
&esp;&esp;霍霆山此番来洛阳带了五万人,但核心层的武将和先生就那么零星几个,于是本来课堂密集的小姑娘闲了许多。
&esp;&esp;平时只有两堂节课,一堂由医官冯玉竹开设,另一堂则是交给了柯左负责。后者最近颇为忙碌,于是孟灵儿再度减负,从每日两堂变成了每日一堂。
&esp;&esp;孟灵儿走在小石道上,逛着逛着来到了后边的花园,花园中有秋千,小姑娘坐了上去。
&esp;&esp;水苏站在她身后,慢慢地推着秋千,忽然听见一句呢喃。
&esp;&esp;“已经一个半月了。”
&esp;&esp;水苏稍愣,她自幼和孟灵儿一同长大,情分非旁的女婢能比,许多话她都敢说敢问,“小娘子,什么一个半月?”
&esp;&esp;孟灵儿闪烁着目光没说话。
&esp;&esp;水苏站在她身后,看到小主子微微染粉的耳朵,恍然大悟。
&esp;&esp;少女的情怀总是诗。作为贴身奴婢,水苏隐约听见了诗歌曼妙的吟咏。
&esp;&esp;“豫州距离洛阳不远,若是快马加鞭,来回一遭不过几日时间,那边完事了肯定能迅速能回。”水苏小声说。
&esp;&esp;还在沉猿道那会儿,陈使君被大将军派往豫州,好像是为了寻个什么东西,具体的水苏也不是很清楚。
&esp;&esp;但她知晓陈使君离开的第一日,小娘子用少了小半碗饭,平日她能吃两碗的,那日却只用了一碗半。
&esp;&esp;水苏没有提谁在豫州,但孟灵儿心领神会,“你这丫头真是……”
&esp;&esp;就当孟灵儿想稍稍教训这调侃她的丫头时,她忽然听到一声惨叫。
&esp;&esp;小姑娘眸光一凛。
&esp;&esp;有过户外流浪的那几日,孟灵儿如今对某些动静很敏感,加上她不像许多闺中小娘子那般真不晓窗外事。
&esp;&esp;柯先生和她说过外面的形势,父亲要造船的同时,摆明想小动一番洛阳的官场,往其中添一批自己人。
&esp;&esp;有人上位,自然得有人腾出位置来。
&esp;&esp;这其中是否会有人狗急了跳墙,孟灵儿不得而知,但多加防范必然没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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