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捻了些。
&esp;&esp;硬度不大,用力捏完全能捏碎。
&esp;&esp;裴莺给他解释:“这是纯碱矿。今日刚从豫州送过来,陈渊有些不确定是否是此物,特地让人送回来让我看看。”
&esp;&esp;霍霆山当然对“碱”有印象,当初她把自己闷了几日,费尽心思想要弄个叫做“碱”的东西,结果因为条件有限无法自行制造,她还郁闷了一段时间。
&esp;&esp;后来不制造了,改为直接从旁的地方取原料。
&esp;&esp;“看来寻到了。”霍霆山拿到鼻前闻了闻,并无闻到任何气味:“这纯碱已经寻到,夫人还需要何种原料?”
&esp;&esp;“没有了。”裴莺摇头,又顺手拿了纸币:“你给陈渊写封信,让他带人归吧。”
&esp;&esp;这个时代的文字,她还是有些陌生。照着抄没难度,但若是得自己写,总担心哪儿少了一撇一捺。
&esp;&esp;霍霆山提笔,大有要洋洋洒洒的架势,裴莺还以为他要写不少,结果就两个字。
&esp;&esp;速归。
&esp;&esp;裴莺:“……”
&esp;&esp;“你没其他交代陈渊了吗?他如今毕竟在豫州,行事方便,比如去雷豫州那边走一趟什么的。”裴莺嘟囔。
&esp;&esp;霍霆山晾干笔墨,将信装好:“洛阳距离豫州的颍川郡不算很远,交流方便得很,无需陈渊理会其他。”
&esp;&esp;顿了顿,他又补了一句:“那老小子若是再不回来,小丫头该怨我这个当父亲的……”
&esp;&esp;话还未说完,霍霆山就被瞪了眼。
&esp;&esp;“行吧,我不说。”他止住,但止住没几秒,这人又道:“既然夫人不喜陈渊,我当与夫人同仇敌忾,待陈渊回来,我让他去荆州沉猿道守关。”
&esp;&esp;裴莺拧着细眉说:“我并无不喜陈渊。与之相反,陈渊比许多男儿都要出色,踏实稳重,未娶妻前不得纳妾的家训在如今少见得很,且他瞧着也不是那种重女色之人。”
&esp;&esp;霍霆山:“……”
&esp;&esp;裴莺倒没察觉身旁人此时安静得过分,继续说:“我只是忧心他比囡囡大整整十岁,往后多半要走在囡囡前面的,先去的人没什么,尚在人间的那个却得怀着满腹的思念度过余生。”
&esp;&esp;“夫人此言有理。”男人转了转扳指,“夫人,我有一法,或许可以试试。”
&esp;&esp;裴莺瞬间警惕:“霍霆山,我郑重和你说,你别瞎出主意。”
&esp;&esp;女儿被掳回来后,她不是没看到女儿与陈渊之间更亲密了些。一切看在眼里,裴莺却没有丝毫办法。害怕弄巧成拙是一方面,另一方面是她自己也在纠结。
&esp;&esp;其他方面都非常合适的情况下,唯一相差甚远的年纪真的该成为阻挠吗?
&esp;&esp;若是错过了陈渊,囡囡往后郁郁寡欢,再发展到郁郁而终……
&esp;&esp;光是想想,裴莺就头大如斗。
&esp;&esp;“是否瞎出主意,夫人不妨先听听。”霍霆山慢悠悠道,见她微微颔首,他继续说:“府中不是来了一批十来岁的小郎君吗?他们和小丫头岁数相仿。这几日都是明霁在监督他们,下午晚膳时让小丫头往后也一同去监督,反正近来先生不在身旁,她的课堂远不如先前多。”
&esp;&esp;裴莺听懂了。
&esp;&esp;他这是换了一种方式,让女儿和其他小郎君多接触。
&esp;&esp;“这倒可以。”裴莺思索着点头:“平日她都没机会认识同龄的少年,此番也是个机会。”
&esp;&esp;霍霆山将方才装好的信封撕成两截,重新拿了一张纸。既然要培养感情,那陈渊这边就不适合“速归”了。
&esp;&esp;霍霆山重新写了一封,给陈渊多安排了一个任务。
&esp;&esp;裴莺看着案上装纯碱的木盘子,若有所思。
&esp;&esp;虽说现在纯碱还没大批量运回来,但这批先行带回给她掌眼的,也有个几十斤。或许她可以先行试试能不能把玻璃烧制出来……
&esp;&esp;霍霆山忽然道:“对了夫人,明霁的大婚定在明年的立秋如何?”
&esp;&esp;裴莺骤然回神,“明年立秋,那就是还有一年多,甚好。应该会回幽州举办婚礼吧?”
&esp;&esp;霍霆山摸了摸下巴,“再看看。”
&esp;&esp;幽州虽说是他的大本营,但随着地盘不断往外扩,需源源不断往各地注入自己的心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