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裴莺确实不担心:“霍霆山,打仗这方面你是我目前所见最厉害的人。说实话,我没什好忧心的。”
&esp;&esp;他们在北川县相遇,而后她被他带着南征,后来又北上伐匈奴。南征北战多年,除了先前在豫州时,霍霆山被人撞了船落得一身伤,旁的战役她都未见他吃过多少亏。
&esp;&esp;有些人是天生的将才,一打仗便如有神助,裴莺觉得霍霆山就是那类人。
&esp;&esp;因着睡到中途醒来的缘故,裴莺的声音比平日软了几分,像一团一戳就凹下一个小窝的棉花。
&esp;&esp;她说完阖眼就想睡觉了,结果眼帘才落下不到一瞬,她被从被窝里捞了出来。
&esp;&esp;在微凉的秋季深夜,他里衣微敞,露出一小片结实深色的肌理,她侧靠在他胸膛前,被他一手揽着腰,另一只手以三指抬起下巴。
&esp;&esp;“夫人信任我至此,我甚是欢喜。”他的吻落了下来。
&esp;&esp;金风玉露一相逢,便胜却人间无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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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霍明霁大婚刚落下帷幕,霍知章的纳彩礼紧随着提上日程。
&esp;&esp;同日,州牧府内的奴仆也很是忙碌,家奴们收到命令,主子明日要启程离开洛阳城,收囊需迅速收拾妥当。
&esp;&esp;一日转眼过去,纳彩礼结束得井然有序,原先宿在州牧府的士诗从府中迁离,搬去和她那个被安置在洛阳的胞弟同住。
&esp;&esp;在出嫁前,士诗都会住在洛阳城,而非随幽州军征战。
&esp;&esp;“……东西收拾好否?再检查一回,主子们卯时就要启程了,切勿遗漏物件。”
&esp;&esp;“已查过两回了,无遗漏,倒是庖房得抓紧些。”
&esp;&esp;今日要启程,裴莺起得平日要许多,天方蒙了一线浅白她就醒了。
&esp;&esp;洗漱,用膳,一气呵成。
&esp;&esp;等整理完,天方亮。
&esp;&esp;这回霍明霁不再是一个人送家人离开,雷惊鹊站在他身旁,和他一起看着乘车的双亲和弟妹。
&esp;&esp;“儿子恭候父亲凯旋。”
&esp;&esp;“儿媳恭候舅氏凯旋。”
&esp;&esp;霍霆山应了声,“你们守好洛阳。”
&esp;&esp;裴莺仔细看了看新婚的小夫妻,雷惊鹊面色红润,霍明霁状态也极好,看来小夫妻过得不错,她顿时放心了,“此番一去不知何时归,等安定下来,我再传家书回来。”
&esp;&esp;雷惊鹊看着裴莺,有些忐忑地道:“到时候我可以给您写家书吗?”
&esp;&esp;霍明霁看了眼身旁的妻子。
&esp;&esp;裴莺笑道:“自然可以,知章就特别爱写家书,我们也甚是喜欢看。”
&esp;&esp;旁边的霍知章笑出一口白牙。
&esp;&esp;雷惊鹊一颗心彻底放下。
&esp;&esp;队伍启程,在旁人的目送中很快渐行渐远,而后彻底消失不见。
&esp;&esp;“回吧。”霍明霁低声道。
&esp;&esp;雷惊鹊轻轻嗯了声,但目光仍看着车队消失的方向。
&esp;&esp;霍明霁眉心跳了跳。
&esp;&esp;看来她当初那番话是半点不作假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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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今日起得早,精神不太好,因此直到出城,裴莺无意中看见城上挂着的巨大城标,才后知后觉他们走的是西城门,而非从南城门出去。
&esp;&esp;霍霆山今日与她一同乘车,裴莺转头看向身旁男人,“霍霆山,为何我们不走南城门?”
&esp;&esp;洛阳在荆州的北边,若从西城门出去,回荆州岂非要绕一段路?
&esp;&esp;“不回荆州。”霍霆山看出她的疑惑,“我们去长安。檄文已发,荆、益一带不再重要了,不如直捣黄龙,去长安抓拿纪羡白这个逆贼。”
&esp;&esp;其实去岁冬季末,他和柯左定下清君侧的计策后,便打算攻长安的。
&esp;&esp;然而冬季并非好时机,就算他们有棉服,却也没办法否认棉服数量尚少的事实,别说全军使用,哪怕十分一都难以覆盖。
&esp;&esp;至于今年的春夏二季,这是耕耘的季节,如今的士卒大部分都是军农,否则光是每日消耗的粮食就是一个极为恐怖的数字。去岁的春夏已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