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元老因为年纪大了, 并无掺和到纪羡白的事中, 这类官员没有杀的理由。
&esp;&esp;霍霆山并不打算用暴力清洗的手段, 一来是顾忌名声,不欲留恶名;二来是新朝建立在即,许多地方都需要用人。
&esp;&esp;跟着他南征北战的下属有不少,大部分都是武将, 有些甚至连大字不识几个, 让他们打仗还行,但像文臣一样处理政务的话, 是够呛的。
&esp;&esp;不杀前朝官,那就得安抚。
&esp;&esp;安抚内外结合, 于外,那批官员的官职暂无变动;于内,由裴莺牵头,组织了一场贵妇茶会。
&esp;&esp;别小看这种夫人外交,效果有时意外的好,裴莺在茶会上的态度,会由各家贵妇传达给她们的丈夫。
&esp;&esp;而除去安抚官吏外,还有许多零碎的事务,诸如军队安顿,接待来自豫、荆、扬、益等数州表忠心的使者,长安城内出榜安民等……
&esp;&esp;以及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,筹谋登基。
&esp;&esp;像一些接受禅让登基的开国帝王,通常都有一样流程:三辞三让。
&esp;&esp;三辞三让,表面功夫做足,以表谦逊。
&esp;&esp;不过旧国之君已不在,霍霆山向旧主辞让这一步直接省略。
&esp;&esp;当裴莺从外面回来、被卫兵请到书房外时,恰好听到一众谋士劝霍霆山于春分登基。
&esp;&esp;裴莺听里面的公孙良说:“国不可长久无君,主公,春分正是好时节。开基创业,既宏盛世之舆图,应天顺人,宜正大君之宝位。”1
&esp;&esp;脚步声近,书房内议论声止。
&esp;&esp;“咯吱。”房门推开。
&esp;&esp;裴莺看见房中有不少人,有武将,也有谋士。
&esp;&esp;见来的是裴莺,霍霆山露出笑容:“夫人来了。”
&esp;&esp;而后他毫无遮掩地说起方才,又问裴莺的意见,“夫人觉得春分如何?”
&esp;&esp;大有如果她说好,他就定下这一天。
&esp;&esp;所有人的目光霎时落在裴莺身上,有几人情绪特别外露,恨不得立马替她说一句“这一日极好”。
&esp;&esp;裴莺:“……”
&esp;&esp;“我不会看吉日,你还是问问先生们。”裴莺把这个球踢回去。
&esp;&esp;登基需要准备之事定然不少,春分至今只有小半个月,时间紧了会仓促、也累得慌,而她若是往后推日子,他那些幕僚心里说不定有意见。
&esp;&esp;总之裴莺是不想沾手的。
&esp;&esp;她喊他去问先生们,但是霍霆山摸了摸下巴,最后说:“立夏吧,到时两个仪式一并办了。”
&esp;&esp;熊茂不解问道:“大将军,何来的两个仪式?”
&esp;&esp;不止他一人有这般的疑惑。
&esp;&esp;霍霆山看了眼裴莺,见她眼里有好奇,显然也未想明白,“我欲将封后仪式也定在那一日。”
&esp;&esp;此话落下,裴莺愣住了,而有人微微变了面色。
&esp;&esp;“主公,以前未有这般的先例……”
&esp;&esp;霍霆山截断他的话,“震天雷、百炼钢之物此前也未曾出现,如今还不是降世了?有些事事在人为,没有先例,就开个先例出来。”
&esp;&esp;话毕,霍霆山还多看了眼方才话说之人,而那些还想劝的人通通哑然。
&esp;&esp;“就这般定了。”霍霆山沉声道。
&esp;&esp;他到底是从战场里走出来的,北地匈奴、幽州以南的地域皆由他平定,而非从父辈手中接过胜利果实。
&esp;&esp;他如今的班底皆是他一手组建,其内并无任何父辈级的元老,正因如此,霍霆山拥有绝对的话语权。
&esp;&esp;他说就那般定了,那就是这般定了。
&esp;&esp;公孙良率先拱手作揖,“主公说的是,先例就是用来开创的,且主母为我军劳心劳力、付出良多,那封后仪式定在那日甚是合理。”
&esp;&esp;柯左偷偷瞥了公孙良一眼,心道这老家伙倒是会见风使舵,开口也快。
&esp;&esp;他虽投幽州军不足五载,却也摸清楚了主公的性格,有些事他意已决,那旁人是说干了嘴、说破了天,都无法令其更改主意。
&esp;&esp;很明显,主公很早就打算将登基和封后两个仪式一起办了。
&esp