亦不如主母您这般心怀天下。”
&esp;&esp;裴莺被他们夸得脸颊微红。
&esp;&esp;该怎么开口呢,其实不是她想出来的,她不过是以史为鉴罢了。
&esp;&esp;众人目光灼灼,而其中有一道来自右侧的分外灼热,裴莺不用扭头就知晓是谁。
&esp;&esp;她看了他一眼,但这人是半点不知晓收敛,仍是那种如狼似虎的眼神,裴莺转过头,不再看他眼神里的含义。
&esp;&esp;而在一众激动的幕僚中,有一人亦是面红耳赤。这人却又不是纯粹的激动,他面上浮现出羞愧:“主母,还请您原谅某先前的顽固和愚昧。”
&esp;&esp;说话这人正是方才阻止霍霆山,说未曾有这般先例的谋士。
&esp;&esp;裴莺摇头:“无事,我不曾介怀。”
&esp;&esp;“关于考试制度一事,晚些由夫人拟定好再对外公布。”霍霆山开始赶人:“今日辛苦众位了,早些回去休息吧。”
&esp;&esp;众人纷纷告退。
&esp;&esp;柯左走在最后,他离开时顺手将门带上。
&esp;&esp;如今已是酋时,金乌西坠,灿烂的橙光映入室内,带出一片绚烂之色。
&esp;&esp;裴莺正想喊霍霆山一起去用晚膳,忽然整个被抱了起来,她不住惊呼,腾空感出现后又转瞬消失,她被放在了矮案桌上。
&esp;&esp;霍霆山那些公文和信件,不知何时被他随意拨到一旁。而将她置于此地的男人则在她面前,坐于席上,微仰着头看她。
&esp;&esp;这种视觉于裴莺很新鲜,这人高得很,胜她一个头,平日都是他低头看别人的份儿。
&esp;&esp;“怎、怎么了?”裴莺望入他的眼,在里面看到了惊人的汹涌烈焰。
&esp;&esp;他说:“夫人方才明亮如天上皎月。”
&esp;&esp;圆月生辉,月华落在每个寒门弟子身上,为他们送去一场或许能做一辈子的美梦。
&esp;&esp;裴莺没明白他的意思,“嗯?”
&esp;&esp;男人并不解释,他抓着她的手往自己的方向一带,坐在矮案边缘的裴莺滑了下去,滑入他怀中。
&esp;&esp;霍霆山稳稳当当地接住人,而后低笑了声,“明月入我怀。”
&esp;&esp;“书房重地,你注意些形象。”裴莺隐隐有预感他想做什么。
&esp;&esp;“旁人看不见。”霍霆山低头去吻她。
&esp;&esp;冬末的黄昏凉意阵阵,书房里却春情浮动,原本波澜不惊的海面被底下的火山熔岩冲破了平静,在裴莺觉得自己要融化在那片滚滚岩浆中时,她听他说:
&esp;&esp;“夫人,国号我已想好。”
&esp;&esp;裴莺被他亲得有些迷糊,忽然听他冒出这么一句,下意识就问:“什么国号?”
&esp;&esp;所谓国号,就是朝代名称。
&esp;&esp;每位太祖开国,除了登基祭天之外,取国号亦是重中之重的事。因为这个国号一旦定了,就不会更改,除非亡国。
&esp;&esp;霍霆山伸手拿过旁边的纸笔,他左手拥着裴莺,右手执笔,在纸上写了一个龙飞凤舞的字。
&esp;&esp;这个字的繁体字与简体字无二,裴莺甚至不用在脑子里转化就识别出来了,她看着纸张,有些红肿的唇微张开,“为何选这个呢?”
&esp;&esp;他写的是一个“殷”字。
&esp;&esp;霍霆山感叹道,“如今这世间于女郎甚是轻视,男儿有名有姓,但女郎在他人的口中只是以姓相称。殷,与夫人的‘莺’读音相似。朝臣会懂的,天下不少人或许亦会知晓,野史能流传下去。如此数百年、乃至千年以后,世人皆知晓我的皇后是裴莺。”
&esp;&esp;不是旁人,也不是什么裴氏,是裴莺。
&esp;&esp;第195章
&esp;&esp;确认了大典时间、又将一系列事情安排下去后, 夫妻俩总算迎来了一段略微清闲的时间。
&esp;&esp;用过晚膳回到房中,裴莺难得不用看账本或写策划,她拿起被她冷落已久的游记。
&esp;&esp;古代的游记多是一些名士所书, 一来是识字, 二来是囊中慷慨, 能支撑得起远行的花销。
&esp;&esp;这类人周游山川, 看到什么奇闻轶事就纪录下来,而因着南北地域差异, 有时候也会遇到不少乐子。
&esp;&esp;比如, 某个南下营生的北地行商因为“南橘北枳”的传闻, 于是在南下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