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什么打他?”
“因为他拒绝了你的求爱。”警官面沉如水,不带任何感情地如实转述,随后微微顿了顿,给出结论道,“现场既没有监控,也找不到第三方证人佐证,现在你们双方各执一词,这件事彻底成了罗生门,真相难辨。”
希诺眉头紧锁,沉默不语。
“但你攻击他这一点是确凿无疑的,毕竟他头上的伤就摆在那儿。”警官微微皱眉,眼中闪过一丝不忍,他心里清楚眼前这个男孩才是受害者,可现实的困境却难以扭转,想到这里,他的语气不自觉地和缓了几分,“眼下的情况对你十分不利,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。”
“据我了解,这个托克是个公众人物。”警官身体微微前倾,刻意压低了声音,“听我说,这类人最忌惮丑闻,一丁点的负面消息都可能让他们苦心经营的人设瞬间崩塌,不仅如此,他们还会面临巨大的利益损失。”
“尽管目前的局势看似对他有利,但你要清楚,大多数情况下,公众只是看个热闹,对事情的真相根本没多少兴趣。如果这件事被深究闹大,他不仅占不到半点好处,反而还会被贴上‘疑似猥亵oga’的标签。”
“你大可以拿这一点当作谈判的筹码,去和他好好谈谈,争取获得他的谅解。”
“要是没有谅解,我会怎么样?”希诺问道。
“大概率会被判处拘留,”警官顿了顿,继续说道,“这个罪名虽然不大,但你应该清楚,一旦你的履历上留下这样的污点,以后找工作、申请贷款,甚至生活里的各种机会都会受到影响。”
“我知道了,麻烦您安排一下,让我和他见一面。”希诺深吸一口气,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,尽管声音还有些颤抖,但眼神中已经多了几分孤注一掷的决然。
“好。”警官起身,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沉闷声响。他走到门口,手刚搭上门把,却又像想起什么,脚步一顿,回头看向希诺,“你母亲一直守在外面,她看上去很担心你,你要不要先见见她?”
……
温莎女士心急如焚,一得到允许便快步走进审讯室,鞋跟在地面上敲出急切的声响。
她径直奔向希诺,双手颤抖着,从头到脚仔细检查儿子是否受伤,确定他并无大碍后,悬着的心才落了地。这件事发生得太过突然,她完全不明白,好端端的,儿子怎么就被警察带走了。
“抱歉,都是妈妈的错,”温莎女士满是心疼,轻轻抚摸着希诺脸上被飞溅的瓷片划伤的小伤口,声音里带着自责,“我就不应该安排这场见鬼的相亲!”
希诺看着母亲,心中的愧疚再次翻涌起来,忍不住问道:“您不问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?”
“不用问,我的宝贝一定受委屈了,所以才会这样做。”对于自己的儿子,温莎女士总是给予百分百的无条件信任。
温莎女士还想再说些什么,刚刚离开的oga警官匆匆折返回来,礼貌地打断了她:“抱歉,女士。对方希望能和希诺先生聊一聊和解的事。”
听到这话,温莎女士瞬间警惕起来,像一只护崽的老母鸡,迅速侧身把希诺护在身后,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:“我陪他一起去。”
警官面露难色,耐心解释道:“女士,对方明确要求只和希诺先生单独谈。”
“没事的,妈妈,”希诺轻轻拍了拍母亲的肩膀,安抚地看着她,“你在这里等我,我马上就回来。”
温莎女士虽然满心担忧,但看到儿子坚定的目光,还是轻轻点了点头,“好,妈妈在这里等你。”
会面室里气氛压抑,空气仿佛都黏稠得难以流动。
托克歪靠在椅子上,头上裹着的绷带层层缠绕,像个怪异的木乃伊,纱布缝隙间渗出的丝丝血迹,透着几分惊悚。可他全然不顾,半张着嘴,嘴角扯出一抹下流的笑,脸上那副得意劲儿愈发张狂,像个在阴沟里得志的老鼠,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对面的希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