返回第34章  远山木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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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知道知道,我们就是喜欢骑车,不喜欢玩儿命,也不是来破坏环境的。”陈哥笑着说,“我们提前都踩好点儿了,现在就是随便出去转转,晚上去北边新修的路上吹吹风。”

北面离着镇子十几公里的地方新修了很宽的路,附近没什么村庄,车也很少,确实很适合飙车。

“我们不飙车,”陈哥说着踩下油门,很像一声怒吼,“就是喜欢这种风一样自由的感觉。”

“还挺诗意,”程毓带着一脸假笑,挥挥手赶走车轮卷起来的扬尘,“不就大摩托么。”

晚上他俩没打算跟陈哥几个一起吃饭,项耕在屋里的桌子上都摆好了简单的饭菜,结果又被拉了出去。

“你是老师?”程毓一脸吃惊地看着陈哥,“教散打的吗?”

“不是,”陈哥笑得酒差点儿喷出来,“政治。”

“我操,”程毓眼都快瞪圆了,“你这……气质也太不搭了啊。”

“怎么?”陈哥说,“政治老师还有规定长相吗?”

“我高中时候的政治老师,是个特别瘦的老头,”程毓说,“天天都拿看社会渣滓的眼神看我们,不过我文科不好,高二分了班就换了老师,要不然我老觉得在他眼里我们都是要叛变祖国的汉奸。”

晚上没人喝酒,吃完饭又休息了一会儿,陈哥拍拍后座,问:“一起吧,看夜景去。”

“不了,”程毓笑着说,“看二十多年了,不过农村晚上夜景也没什么可看的,没城市里那么多灯光,到处都乌突突的。”

“我们就是看这乌突突来的,”陈哥又看向项耕,“你哥不去,你跟我们去转一圈?”

项耕摇头:“不了,明天还要早起,你们去玩吧,注意安全。”

程毓洗完澡出来,项耕还在院里躺椅上坐着,仰头看着夜空,脚边趴着七夕。

“怎么还不去睡觉?”程毓问。

“就去,”项耕扭头看了他一眼,指指天上,“这么晚了还有飞机呢,你坐过飞机吗?”

“坐过,”程毓勾了张凳子过来,两只脚踩着椅子腿两边的横梁,跟青蛙似的,“第一次坐飞机是跟郑焕东出去玩,他为了让我看风景,特意让我坐在窗口,结果把我晕坏了,全程也没看出个什么来,就觉得天旋地转的。”

项耕笑了一下:“跟原哥他们一起出去玩过吗?”

“那可多了,”程毓弯腰给七夕顺毛,“摸鱼捉虾,追鸟吃瓜,我妈说这一片就差耗子洞没被我们翻过了。”

程毓嘿嘿笑了几声,又说:“其实耗子洞我们也翻过,跑出来一窝小老鼠,一个个儿闭着眼粉嘟嘟的,有点儿吓人但也挺可爱的。”

“后来呢?”项耕问。

“我们犹豫了好一阵儿,”程毓说,“原儿说我们仨把耗子分了带回家养着去,他说从电视里看的,城里的孩子都养老鼠。”

项耕笑得椅子跟着晃:“那带回去了吗?”

“文辉给我俩一人一个大脖搂儿,”程毓也笑得不行,“差点儿给我们塞耗子洞里去。”

“远的地方呢?”项耕问。

“最远的……”程毓想了想说,“那应该是江南了,高考完去的,都说那边的姑娘水灵,跟咱这边儿的气质不一样。”

项耕闭上眼,看上去似乎是挺享受这夜色的:“去那么远就为了看姑娘啊?”

“那不是,”程毓笑着摇头,“到那儿哪还顾得上看姑娘,一下车就把我们给热蒙了,在酒店里缓了半天儿,晚上才出的门。”

“南方的姑娘好吗?”项耕问。

“好!”程毓一点儿也没犹豫,“但咱这儿的姑娘也好,南方的姑娘温柔,咱这儿的姑娘飒爽,各有各的好。”

项耕点点头,没有再说话。

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热了,晚上显得比以前热闹一些,从远处传过来的被微风吹散了的乡村广场舞的音乐声,外面路上汽车电动车的滴滴声,队伍逐渐壮大的青蛙在田里咕呱一片,还有执着地往灯上撞的扑棱蛾子发出来的响动。

“你呢?”过了会儿程毓问,“最远去过哪?”

“这儿,”项耕说,“这里是我到过的最远的地方。”

程毓一口气只吸了一半就卡住不动了,过了几秒,感觉有点憋的时候,才把另一半吸完,他抬手挥走眼前的几只飞虫,说:“等收完了稻谷,咱俩去搞个团建,地方你挑。”

“散伙之旅吗?”项耕睁开眼看了看程毓,笑了一下,“行,那好好计划计划吧。”

陈哥他们在这儿住了两天,骑车钓鱼去湿地摄影,最后走的时候还有点儿意犹未尽,想跟程毓预订半个月后再来。

“我建议你们冷静冷静,”程毓笑着说,“再过一阵子,到荷花开花的时候再考虑,我们这儿西面有特别大一片荷花田,估计你们也看见了,那会儿我这儿的果树也差不多能结果了,可以随便吃。”

“那说好了啊,房间得先紧着我们。”陈哥说。

“没问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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