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只是因为，他从来没有过那种「有人留下来目送你离开」的经验。

&esp;&esp;上了飞机以后，他轻轻展开那张澪给的纸卡，那上面有淡淡的香味。

&esp;&esp;笔跡是手写的，没有制度代码，也没有身份标记。只有短短几行字：

&esp;&esp;「不是所有的观察都能被记录，

&esp;&esp;有些是留下来给你自己用的。

&esp;&esp;祝你在那边，好好长大。

&esp;&esp;——澪」

&esp;&esp;他读完最后一行。把纸重新折好，小心翼翼地收入内袋。

&esp;&esp;飞机正在滑行。他靠着椅背，第一次真正意识到：他要离开这个岛了。

&esp;&esp;耳边传来引擎声的轰鸣，机身微微震动，朝跑道尽头加速。他往旁边看了一眼，窗外的地面在动，越来越快。

&esp;&esp;然后那一瞬间，地心的牵引松开了。

&esp;&esp;飞机抬头、腾空。他从未经歷过这种感觉——一种不是脚离地，而是整个人被交付给某个不可见的高度。

&esp;&esp;他看着窗外。

&esp;&esp;城市、港口、山脉，熟悉又模糊的轮廓像地图一样摊开。台湾岛在他眼底慢慢缩小，被云层与空气挡住边界。他盯着那片岛屿的边缘，像是试图记住那最后一个清晰的线条。

&esp;&esp;他不知道两年后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。

&esp;&esp;但他知道，澪说的那句话是真的——

&esp;&esp;制度没有终点。只有下一段。